炎熱的下午,看著窗外近年罕見的藍天,令我想起去年寫的一篇文章……
文章中提到的大哥,他早於1976年移居加拿大。他於1988年回港探望爸爸
1992年,媽媽剛去世,爸爸比以前衰老了不少
酷熱天氣警告持續了七天,大暑那天更有「熱死人」的事件;今午看著窗外罕見的藍天,不禁令我想起去年寫的一篇文章。
去年六月底,幾個外甥開始寫文章給我批改,向我請教寫作的技巧;我教了他們應用前後呼應、倒敘的結構方法,也鼓勵他們多用修辭法,例如比喻、擬人、對比、偶句、排句等等。有一次我給他們的題目是「一個炎熱的下午」,外甥「菠蘿」也寫得不錯,但距離我的要求還有一段距離,因此我特意根據題目寫了一篇往事給他們參考。這並不是範文,只是我偶有所感罷了!以下是我在去年九月寫給他們看的﹕
一個炎熱的下午
萬里無雲,罕見的藍天呈現眼前。豆大的汗珠由額角滾下,濕透的襯衣緊貼著背部,叫人有遁入商場的衝動。
轟隆……轟隆……刺耳的鑽地聲擦耳而過,地上冒起的塵土與鑽地工人的汗珠混為一體,在黝黑的皮膚上閃動著。鑽地的工人似不為炎熱的天氣所動,驕陽似火,他們仍若無其事地幹活,只偶爾抓著搭在肩上的毛巾揩揩額上的汗珠。這一刻,我慶幸自己不用幹日曬雨淋的粗活,還可以悠閑地遁入商場。
工人背上滾下豆大的汗珠的景象我是熟悉的,爸爸工作時身上不也是不停冒汗嗎?記得以前農曆新年時,爸爸工作的酒樓照常營業,他便帶我們一起去上班,一來可以向世叔伯問好,二來也領受世叔伯給我們的紅封包。爸爸是酒樓的廚師,他在爐頭前拿著大鍋子拋弄著菜餚,雖是寒冬的季節,背上仍不停冒汗,在炎熱的季節會是怎樣?
就在一個炎熱的下午,爸爸生氣地帶著大哥往酒樓的廚房,他生氣是因為大哥在中三暑假前帶給他一張「滿江紅」的成績表,那確實令到爸爸「怒髮衝冠」而「仰天長嘯」。他要大哥站在他背後看他炒菜,看他背上冒汗,看他飽受熱浪的煎熬!爸爸總覺得如果大哥讀不成書,他就要像他一樣一輩子幹粗活,不能在寫字樓輕鬆的工作,享受舒適的空調。
那一個炎熱的下午之後,大哥的成績表不再是「滿江紅」了!大哥也不必在工作時冒汗了!
轟隆轟隆的鑽地聲遠去,背上的汗水已差不多乾透,我正享受著商場內的空調。這一刻,炎夏已變成寒冬,腦海內浮現的只是爸爸的背影。
還記得中四那年(1993),你為了勉勵我們努力讀書,說了你大哥的事件給我們聽! 直到現在,我依然銘記在心,並將這件事情說給他人聽以作鼓勵呢!
小雲﹕你的記性挺不錯呢!我記得曾對學生提過這件事,但忘了對那一屆的同學說過。